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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SAS钟爱的英制武装突击车

无畏,就是无所畏惧,是全世界军人所追崇的精神境界,而这个词对于英国人来说,还有一层特定的历史含义,那就是声名显赫的“无畏”级(Dreadnaught)战列舰,这一开创新式重火炮战舰历史的

无畏,就是无所畏惧,是全世界军人所追崇的精神境界,而这个词对于英国人来说,还有一层特定的历史含义,那就是声名显赫的“无畏”级(Dreadnaught)战列舰,这一开创新式重火炮战舰历史的重型战列舰不单傲视群雄,更因其首创的“全重炮”概念引领了全球战舰革新的风潮。在英国人装备的武装突击车发展历程中,无畏的概念也同样发挥地淋漓尽致,不论是车辆“全火力”配置的模式,还是对后代车型的影响,甚至那种几乎疯狂的“全裸”车身设计,都在鲜明地传递着“无畏”的精神境界,因此本文特地在这里引用这个由英国人独创的专有词汇来介绍英国制武装突击车的发展简史。


武装突击车的概念诞生于二战期间的北非战场,原型就是下图英国沙漠远征军团(LRDG)所属的武装巡逻队装备的1.5吨级雪佛兰卡车,这种轻型卡车针对沙漠中的极端环境进行了大量有针对性的改装,这其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理念就是为了降低车重而拆除的车门和车顶,只保留最基本的车体。同时这种武装巡逻车火力强悍,副驾驶位置的轻机枪和后车厢中部的重机枪作为武装突击车最基本的配置被后世代代相承。车辆配属固定的乘员,各司其职,车辆除了针对沙漠地形的改装外,所有空间都用来安置支撑远距离巡航的油料和保证持续火力的额外弹药,这种用途专一的车辆配置为后来的“无畏”突击车创立了实战样板。

随着1942年援助英军的威利斯吉普抵达,由于没有专用车型而一直依靠LRDG武装巡逻卡车配合行动的英国特别空勤旅L支队(SAS的前身)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机动车辆,一批参照LRDG卡车改装的威利斯吉普迅速装备起来,并在北非的沙漠突击行动中立下赫赫战功。1942年10正式命名成军的英国陆军特别空勤团(SAS)驾驶着这批特种突击车开启了全球成建制特种部队发展的历史。威利斯轻巧的车身配装了高达三挺轻重机枪,武装到了牙齿,配合着SAS骁勇善战的威名,一个武装突击车领域的“无畏”概念呼之欲出。

 历经战火洗礼的SAS武装突击车战术不断完善着轻型武装突击车的定义,轻型全地形车辆的战术机动性让小规模的特种突击/破袭成为了战场上的利刃,“全火力”的重型单兵武器配置让车上的乘员具备了超越以往的攻击性。这种依靠轻型高机动性车辆实现的武装突袭成为二战后对世界军事发展影响深远的战术理念,其理论意义绝不逊于装甲突击带给后世的震撼,战后的英国俨然将这种特种战术作为了传统传承至今。随着上世界50年代初脱胎自威利斯吉普的路虎1型车(Series Ⅰ)诞生,这种定制生产的轻型武装突击车也随即问世,作为SAS的指定车种,正式开启了英制武装突击车的历史。

 上图就是路虎生产的第一台0.25吨级1型 SAS突击车,延续了“全火力”的“无畏”概念,副驾驶位置的双联装GPMG 7.62毫米机枪和后车厢的勃朗宁7.62毫米机枪高平两用,配合驾驶位置的GPMG机枪,火力覆盖近乎全角度。下图可以看出,后部车厢内的所有空间都用来放置额外的弹药,在车厢外侧挂载着三名乘员的装具背包,储备的油桶被安置在了车体前部,风挡位置的大号指针罗盘十分醒目。随着1型突击车的装备,当时的英国战车研究与发展局(FVRDE)于1955年正式开启了针对武装突击车的发展计划,这种以火力为王、强调机动的设计理念确立了英制武装突击车的定义。

 

进入二十世纪60年代,轴距更长,载荷更大的路虎2型车(Series Ⅱ)问世,针对专用特种武装突击车的研究也进入了一个全新时期,路虎的车辆技术进化所带来的更大动力储备和车辆载荷让武装突击车的配置空间变得更可观,续航能力和火力自持力不断增加。在当时的战车研究与发展局协调下,英国陆军的皇家电子与机械工程团(REME)对基于路虎底盘的武装突击车进行了系统化的改装和升级,自此,英制武装突击车作为一个独立的全新车种正式进入英军的装备序列。


 这个时期风头最劲的英制武装突击车就是参照2型车升级的SAS 粉红豹(Pink Panther)沙漠突击车。这部车因其独一无二的粉红色涂装惊艳全球军界,这部完全针对沙漠地形打造的特种侦察车是REME的得意作品,车辆的冷却系统、空气过滤系统、轮毂车胎、独立的额外水箱等配置都是专为沙漠地形打造,车辆自身就拥有容量高达455升的油箱,再配合车身挂载的额外10%的燃料,续航里程超越2414公里,远程奔袭的能力令人咂舌。

 

 除去惊人的机动性之外,粉红豹的另一个贡献就是强化了“全火力”的武器配备概念,在原有前后双重机枪配置的基础上增加了古斯塔夫84毫米反坦克无后座力炮,首次将反装甲战力引入了武装突击车的设计标准。这部为了适应沙漠地区常见的橙红色沙尘而喷涂成粉红色的沙漠突击车为每一处武器和设备都设计了专门的放置容器,甚至在车体前部的两侧翼子板安装了放置半自动步枪的专用枪槽。车载机枪的枪架也都换成了专门设计的全角度枪台,车内每个乘员的位置相对固定,形成了武装突击车特有的“战位”概念。

 

 进入上世纪80年代,路虎整合了不同轴距的“卫士”车型替代了原有的车型序列,英制武装突击车的平台也换装了全新的90和110轴距车型。所有传统的武装突击车设计特征都被继承了下来,世界各国设计武装突击车的时候无一例外地沿袭了这些始创自英国的设计思路,在武装突击车领域掀起了又一次“无畏舰”模式的仿制风潮,这一风潮的核心思路,就是前后双机枪战位的“全火力”配置。英式“无畏”突击车的模式席卷全球。

 

 由于历史的原因,英国军队较早就介入了中东地区和北非沙漠的乱局,从根源上说,也正是英国人的刚愎和贪婪才导致非洲和中东陷入了大范围的战乱和动荡,遗祸至今。隶属英国陆军的SAS伴随着大量军事行动活跃在这些国家利益争夺的前沿,通过实战积累的作战经验不断被应用在英制武装突击车的改进和升级之中,这个时期的英制武装突击车在全球军界的位置无人能及。在荒凉的无人沙漠,SAS的特种作战行动大量依赖机动性强的轻型轮式车辆,也就顺势衍生出了全套的机动突击战法,这无疑进一步激发了世界各国对武装突击车的浓厚兴趣。

 

 沙漠地区极端的气候环境和恶劣的地形路况,对车辆的要求极高,不单要机动性强悍,更要求稳定发挥的可靠性。以路虎卫士为平台的英制武装突击车不断在实战中改进强化,车辆的使用报告继而回馈到路虎车厂,这种依靠军事行动检验的车辆技术发展,最终让品质出众的路虎造重型越野车独霸了当时的全球越野车市场。此时,那种英国式的偏执开始显现,作为全球特战精英的SAS将武装突击车的应用视作制胜法宝,专门开设了轻型轮式车辆的驾驶培训,所有作战行动都围绕着轻型轮式突击车辆展开,而在下个世纪将左右战局的轻型装甲车的发展,在英国几乎陷入停滞。

 

 轻型武装突击车的作战效能被SAS的威名包装,无限放大,世界各国,尤其是中东地区和非洲的国家将这种“轻巧快灵”的机动武装力量视为陆军低成本扩张的良药,大量的轻型武装突击车装备各国陆军,埋下了后世“皮卡战争”搅局乱世的种子。但是所有后来人在盲目扩充自己的武装突击车军团的同时,都忽视了一个最核心的根本问题:英国人的胜利是仰仗神勇强悍的SAS特战队员,而不仅仅是那部火力为王的路虎卫士。但是对于多数人来说,一支训练精良骁勇善战的部队是实战打出来的,而一部神一般的车,却是可以用钱买来的,哪个选择门槛低,一目了然。武装突击车自此慢慢从精英化的特种作战走上了游击战的弯路。

 

 英国人的固执强化了英制武装突击车的核心概念,“无畏”从一种英国式的精神力量具体成为了可以复制的技术标准,就如同当年的“无畏舰”时代一样。仰仗“全火力”配置的无所畏惧配合特种作战诱人的以小搏大,英国人下定决心地在轻型武装突击车的路上固执地走下去。一个全新的车辆技术设计随即诞生,那就是定义了特种作战车辆标准的管状车身机构。传统的英制武装突击车一直沿袭传统的车身设计,整部车在腰部以上没有任何固定的车身机构,对车辆安全留下了巨大隐患,全新的管状车身让这个问题迎刃而解,在继续保有车重轻量化的同时,大幅提升了车辆的安全性,同时额外的固定车身构件为更多的车身挂载和用途提供了可能。下图就是80年代首次发布的沙漠突击车,除了前部的引擎舱和后部的车厢,整车已经完全进化到管状车身的时代。

 管状车身结构完善了英制武装突击车的定义,也让英国人的这一发明创造走上了世界武装突击车领域的巅峰,配合着路虎傲人的车辆技术,英国人甚至将这部神奇的机器卖给了最擅长车辆技术的美国陆军,也算是还上了当年租借成千上万威利斯的大人情。这就是英国人引以为傲的路虎 特战车(SOV),专为美国陆军游骑兵打造的出口车型。当年美军的轻量化陆军建设风潮正处于萌芽期,一门心思琢磨着装甲突击力量的全球投送,轻型轮式车辆的发展仍被那些推崇装甲化的军界元老们压制,唯一的创新车型就是后来大红大紫的“悍马”(HMMWV),但是当时的“悍马”还定位在轻型运输卡车领域,英国人的轻量化路虎卫士110正好填补空白。

 

 这部命名为游骑兵特战车(Rangers' SOV)的卫士110应用了当时英国人所有的看家技术,3.5升的V8引擎动力充沛扭矩惊人,尤其诱人的是车体后部的管状车身结构,可以安装360°旋转单人枪座,武器配置从7.62毫米轻机枪到40毫米榴弹机枪无所不能,甚至可以搭载81毫米迫击炮,所有美军的当家单兵制式武器尽数通吃,这种英国式的“全火力”设计让同样认同“火力为王”的美国人十分满意。该车的实战应用也进一步坚定了美军发展“悍马突击”战法的决心。

 

 SOV的成功让英国人坚信武装突击车的美好未来,相信这一强化单兵作战效能的革命性车种一定会改变现有的地面突击战法,主导未来的轻型陆军,尤其是特种部队的装备发展。此时此刻,海湾地区战云笼罩,一场新世纪的开年大战即将打响,二战之后半个世纪都没有出现的大场面即将到来,象征着英国人汽车轮子上无畏气概的英制武装突击车摩拳擦掌。

 

早在海湾战争真正打响之前,SAS的主力就已经在阿联酋的广袤沙海戈壁中训练很久了,使用的是基于路虎卫士110底盘的最新型号,沙漠巡逻车(DPV),但是这部车几乎没有进行太多的更新改造,和一部民用量产的卫士110皮卡差别不大,不论是车辆载荷还是武器装备设计都不如新款特战车(SOV)。但是新车刚刚问世,稳定性和战术适用性都让以稳健著称的SAS选择了可靠性更高的老车。但是随着这场以高科技名头闻名的现代战争开打,老式突击车的弊端立刻让SAS捉襟见肘。有限的车辆载荷完全无法满足装备运载的需求,尤其是英制武装突击车素来以长距离突击见长,独自流放数百公里深入敌后,是SAS最见功力的作战模式,如今却陷入了油料补给和装备携行的两难取舍。

 

SAS为了弥补老式突击车在载荷方面的局限,选择了4吨级全地形越野卡车作为补给母车,伴随突击车队前进。虽然卫士底盘的卓越性能和耐用性无可挑剔,但是面对准装甲化的伊拉克军队,仅靠肩扛式反坦克导弹弥补反装甲能力的武器配置让SAS也感到头疼。武装突击车的“全火力”概念面临着从“单兵战力强化”到“武装突击平台”的进化挑战。这让围绕着突击车训练战法的SAS在海湾战争中执行突袭任务的次数明显降低,武装侦察成为了主要的作战模式。这让以车辆突袭见长的SAS在美国人面前脸上无光,美国人装备的“悍马”显然被挖掘出了更具潜力的多用途,保守的SAS第一次有了换车的念头。 

 新车的开发在海湾战争之后迅即展开,虽然SOV在战后不久即装备部队,但是这种改装式的进化显然不能满足SAS的需求,新车被定位成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武装突击平台,这就是1993年首发的卫士 多用途作战车(MRCV)。新车继承了卫士系列底盘出色的机动性和可靠性,并针对“突击平台”的概念全新设计了车身的管状机构,第一个解决的问题就是能够搭载“米兰”式反坦克导弹发射架,这让车辆的真正意义上具备了反装甲多任务拓展的基础。这台MRCV最强悍的技术就是悬架的锁定系统,通过车内控制对新换装的油动悬架进行锁定,可以将悬架的弹性元件全部锁死,车辆随即变成一个稳定的武器发射平台,有效降低车身晃动对射击精度的影响,尤其是“全火力”齐射的时候,功效显著。

 

 新车立刻调动起了SAS的兴趣,立刻着手改装下图的四座突击版本,以满足SAS基本的四人侦察小组的需要。同时新车顺应潮流采用了模块化装备配置,在车身内预设不同的电气接口和设备支架,这让原本已火力见长的突击车又增加了现代化的科技色彩,多兵种联勤作战毕竟是大势所趋,一向特立独行的SAS也不能免俗,自海湾战争中第一次使用激光指示器引导空军攻击开始,就已经宣告了那种极具英式“无畏”气概的单打独斗必将向美国式的联勤特种作战模式转变。

 

 有一部好车兜底,SAS在特种车辆应用领域的声名显赫,这一点即便是那些牛气冲天的美国同行也不得不钦佩。SAS有针对性的专业训练以及发自内心对路虎卫士的钟爱,让英式的突击战术几乎和路虎越野车完美融合,缺一不可。就算面对即将到来的全新世纪,英国人将所有轻装步兵赶上越野车的念头丝毫没有受到装甲普及思潮的影响。历史的经验表明,所有在和平时期进行的军事装备研发,尤其是战术级装备的研发,大多会沦为纸上谈兵的悲剧,谁也不知道下一场战争会是什么样子,那些侥幸留存下来的,也多是因为在战场上及时的改进和升级而为后世之师。

 

 在下一场战争到来之前,唯一可以参照的就是过往的经验和业界的翘楚,英国人雄赳赳的“路虎引路在前,弟兄们跟着我上”的豪气行军羡煞旁人,大家似乎找到了现代化机动轻步兵的模板。尤其是那些来自小仗不断的美帝全球解放军神乎其玄的特种作战所带来的政治红利更是让那些贪婪政客们眼红,精英特种作战成了规模小、见效快的最佳投资,政治、外交、甚至经济背后的那根易举难落的战争大棒完全可以用一把隐于无形的封喉利刃替代。于是个性鲜明的SAS成了路虎突击车的绝佳代言,连英国人自己都沉迷于自己开创的神话,不愿醒来。

 

 911恐怖袭击拉开了二十一世纪初始那血腥十年的帷幕,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激怒了世界,一群并不熟悉战争的人开始决定战争的命运,将原本为了国家利益而高度集成化专业化的战争拉入了帮派式街头火拼的血腥泥潭,由极端恐怖主义发展而来的集团恐怖主义逐渐演变成了国家恐怖主义,上世纪后十年苦心营造的毛呢礼服式光鲜儒雅的军校理论轰然沦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原始复仇观念主导了战争。同时,这种“争勇斗狠”的街头暴力情结恰好最对那些特立独行、无视战争基本道义的特种作战的胃口。加上常备不懈、装备精良、独立指挥的战术优势,美国人很快就发动了完全颠覆常见形态的阿富汗战争,一场在美国人眼中由特种部队主导的战争。

 

 在军事战术层面将阿富汗战争理解为特种部队主导的战争,并不算错,但是如果从阿富汗战争的背景考虑,要是忽视了其代理人战争的本质,就注定狭隘且偏颇了。但是显然特种部队卓然的战绩容易让人头脑发热,尤其是对于那些热衷改良战术机器以期获得长久合同的商人们更是如此。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让英国人欣喜的发现路虎身上一直被忽视的“山地作战”的标签。这就是1999年全新换代的MRCV,新车弃用了原型的90寸短轴尴尬版,直接选用110寸标准底盘和130寸皮卡底盘(后期130底盘由于外形尺寸超标也被停用),并且非常合时宜地取了个现代化的名字——快速部署车(RDV)。

 

 路虎轻型越野车的机动性优势配合日趋成熟的重型运输直升机战术机动,快速部署成为了新车最重要的标签。成建制机降快速反应部队的思路不算时髦,但是将注意力放在直升机机降领域就属于偏门了,这其中一部出色的轻型轮式机动平台是所有相关战术思考的原点。全新的RDV显然就是这样一台车,车辆技术几乎全盘继承MRCV,只是在车辆装备上采用了当时流行的模块化设计,尤其是中部车身安装的多用途360°托架,不用改装和特殊工具,只需通过手动,就可以接入各种口径的单兵自动武器和米兰反坦克导弹发射器,当然也包括那些配合空中打击的激光目标指引器等现代化侦察装备。RDV也在英国军方口中化身为了具备7种不同战术角色的全能小子。

 

 在110寸轴距RDV正式定型之后不久,英国军方随即开发出了供车辆升级的武器装备组件(WMIK),其实就是将原有的RDV技术整合统一成一个全新的军用标准,核心内容就是全新设计的车身上部钢管防滚架和那个多用途的武器装备支架。换装WMIK组件的RDV算是正式接掌了英国陆军的武装突击车的主力位置,将之前那些不同的改型统一起来。随着伊拉克战争作为二十一世纪开元的全面战争大戏上演,英国人骑着已经征战半个世纪的铁血战马再一次杀进了中东的沙漠戈壁,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在全球顶级制空武力的护佑下如同一块可以肆意狂欢的训练场,浩荡的英国陆军由路虎引路在前,直奔黑金包裹着的神话故城。

 

 虽说外形威猛的英制突击车能够在擅长的沙漠地带风驰电掣,但是早期那种长征似的长程远距武装奔袭的作战任务已经不复存在,现代战争对火力压制的依赖使得整个作战体系不支持这种英式“无畏”的单打独斗。下图RDV-WMIK和CH-53的合照就严格界定了武装突击车的使用范畴,通过机降部署小范围做战术机动,而且任务性质也由突击作战转变为侦察搜索,这是武装突击车面世以来最大的革命性变化,不论各国对武装突击车的功能如何花样百出地分类界定,只是术语罗列的文字游戏,武装突击车遂行的任务形态已经不可避免地局限在巡逻和侦搜两项基本任务形态之中。

 

 武装突击车传统的利刃尖刀形象只能存在于规模有限的特种作战行动之中,而现代特种作战由于任务形态复杂,看重的是多样化专用装备的协调配合,不可能仅仅围绕着一部轻型越野车打遍天下。而那些较为传统的作战单位,例如轻步兵,其战术选择对装备的依赖性很强,而武装突击车无装甲防护和荷载力有限的弊端让那些基层士兵心底发虚,这就形成了执行层和指挥层之间的矛盾。美国人当年热捧的“悍马突击”在遭遇索马里惨败之后几乎销声匿迹,基层部队直接将悍马放到了二线位置,在伊拉克战场上只有那票“待遇如后娘养的、却视玩儿命为精神内核”的海军陆战队开着悍马冲杀在战火第一线。这时候英国式的“无畏”就显露出了近乎偏执的顽固,“路虎做先锋”,甚至敢于为装甲战车团开路,这就苦了那些战战兢兢站在点五零机枪后面的普通下士,在装甲横飞的战场,武装突击车的防护基本靠“跑”和“躲”。

 

 即便有英式的“无畏”精神壮胆,但是对“勇猛”的追求不能替代没有弹道防护钢的车体,武装突击车逐渐向武装侦察车转变的趋势不可逆转,在伊拉克实战的经验也表明,路虎突击车作为武装侦搜分队所取得的战果要远远高于传统的武装突袭任务。伊拉克战争中路虎武装突击车暴露出来的车辆承载局限让一直推崇坚定地支持路虎战马的SAS都有了不满情绪,即便是战斗全重强化到3.5吨的WMIK也不能满足多样化任务所需的装备携载需求,基本作战任务的多样化拓展都达不到,何谈弹道防护的提升。

 

英国人已经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将路虎这部传奇的四驱平台发挥到了极致,从现在开始,不论是战争态势的转变还是作战模式的变革,都需要一部全新的轮式车辆平台继承武装突击车的使命。以路虎卫士底盘所能做进化和升级已经到了这部轻型四驱平台的极限。就如下面的这张图片一样,英制武装突击车要在重重迷雾中突围,必须拿出一部满足现代新战术发展需求的新车。不过不要对“新战术”期待过多,固执的英国人仍要将“无畏”作为规划新车的首要精神内涵,代代相传。

 

    在2008年新车正式下订之前,除了坚持服役的路虎 RDV-WMIK 版突击车外,英制武装突击车的序列中还出现了几个小插曲,这其中最尊重传统的就是下图澳大利亚特别空勤团(ASAS)装备的长程巡逻车(LRPV),一部6×6的定制版路虎卫士。抛开英联邦的文化传承不提,澳大利亚广袤的内陆旷野是轮式车辆快速机动的最理想环境,英制武装突击车前辈曾经引以为傲的长距离武装机动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继承,为沙漠而生的英制突击车在这里找到了最忠诚的拥护者。这部完全为长距离沙漠作战打造LRPV,自持力惊人,再现了“无畏”精神中“孤胆游侠”式的浪漫情结。

 

 在路虎平台方面,一部实用主义的卫士也装备部队,这就是基于RDV 110底盘的“掠夺”(Snatch)封闭厢式车体巡逻车,这台外形几乎如警用装甲小卡车一般蠢笨的厢式车让标榜“无畏”的皇家陆军士官们觉得脸面尽失,尤其是这么难看的车身居然就是为了保命,这更让人无法接受。但这部车可能是卫士底盘满足防护性的唯一选择。车辆承载力的制约限制了高级别弹道钢的使用,包裹严密的轻质装甲车体至少可以减少流弹和爆炸破片的伤害,就如同以色列国防军部署在加沙地区那些外形又蠢又难看的吉普 CJ一样,完全为了实用。但是熟悉英国造车历史的人都知道,“实用”是一个最不适合评价英制车的词汇。更何况这个长得像是个送牛奶的蠢家伙就像是一个易拉罐一样,根本禁不起IED的乱炸。

下图这台车总算多少有了些现代轻型轮式军车的感觉,这是英国的阿尔维斯公司(现同属BAE集团)同意大利依维柯合作研发的新一代轻型轮式车,这台车可以算是后悍马时代各国防务厂商探索新式轻型轮式战术车的代表作品,既传承了轻型轮式车的机动性,又强化了车辆的弹道防护水平,近期还完善了爆炸物的防护能力,在更先进一代的信息化轻型轮式作战车辆问世之前,这样车型可能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与意大利人试图用这部车重新开拓海外市场不同,英国方面将其命名为黑豹 CLV——指挥联络车,直接否定了这部车在皇家陆军中一线冲杀的可能,这种全装甲式的车身设计几乎就是对“无畏”精神的最大嘲弄。


尽管有各种各样的不满,但是部署到阿富汗的这两种车还是得到了基层官兵的青睐,就算钢板再薄也好歹比那种“全裸体”的钢管车强,这并不是简单的怕死,而是那些经过专业系统训练的现代士兵对精确和程序的信任而产生的心理安全感渴求。就好比伊拉克战争初期,那些现代武器并不让有经验的美军士兵恐惧,反倒是那些毫无弹道规律的RPG乱射让人胆战心惊,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东西会炸到哪儿。战争中旗鼓相当是最理想的情况,低级别的对手不但拉低了战斗的对抗水准,也让那些有针对性的现代设计有劲儿没处使。下图这支行进在阿富汗的车队正是这种威胁下的产物,英国人惯有的固执只能维持在用路虎RDV做先锋的层面,后头跟着一长串难看又畏缩的厢式车,更像是一群软弱无力的羊,这简直就是对“无畏”精神的天大讽刺,狼!英国人需要的是狼!!

时间拖到了2007年,期待已久的新车终于面世,这就是采用HMT400平台的豺狼(Jackal),没错,一定是“全裸体”的,这已经成了“无畏”精神的最直观表现。新车的出现让全球军界都懵了,这不是玩儿命嘛?在装甲横行的年代,连街头帮派的混混们都在腰里插着高速自动武器了,傲慢的皇家陆军仍要坚持“突击队员”这种铁血时代的传统么?显然,英国人的回答是肯定的。越是在大家都争相龟缩在装甲后面的时候,才越显现出我能够血胆杀敌的豪迈气概。当然,除却以上的那些戏言,英军对小规模突击部队的青睐和对机动性的信任是二战之后就已经根深蒂固的传统信念。


这部HMT400 机动平台是英国Supacat公司的得意作品,这间规模有限的定制车厂早先专门从事特种车的设计和制造,早期的主力产品是一款现在命名为ATMP的6轮微型全地形运输车,大量服役在英军的后勤部队,因此公司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为了拓展业务,开始全力研发荷载力更大的全地形运输车,希望在英军新一代轮式车辆平台竞争中胜出。这部全新研发的轮式车辆就是现在英军轮式车辆序列中独树一帜的HMT系列平台,其中的4×4形式的400型目前已经成为了替换老式路虎卫士突击车的主力车种。


这部HMT400采用了许多创新性的设计,最惹眼的就是倒三角截面车架搭配的独立悬架和中置引擎,这是当年在轮式装甲车领域最热门的设计思路,但是这种设计由于成本高和工艺复杂,而且严重制约车内布局,很少在轮式车辆领域出现,这种强调机动性而舍弃耐用性的高成本设计属于绝对的另类,导致这部4轮轻型卡车一直徘徊在英军装备序列的边缘,手握新车的Supacat苦熬着默默无闻的日子。进入新的千年,英国陆军对新型轮式战术车的召唤终于为Supacat开启了财富之门,这部对于卡车而言太小太贵的轮式底盘恰恰是追求战术级机动性的车型首选,挣脱了后勤部队精打细算的成本束缚,HMT一飞冲天。

这部尺寸适中的4驱全地形机器摆脱了传统车型选择名单里非吉普即卡车的车型限制,提出了机动性平台的概念,正好迎合了21世纪对轮式车辆的需求,一部具有拓展和改装潜力的高机动性平台。HMT400出色的全地形机动性和潜力无限的管状车身结构全部满足了英国陆军对新一代武装突击车的技术要求,更不用说脱胎自运输车血统所贡献出的2.1吨有效荷载,所有路虎卫士身上的缺陷一并补全。而且外形粗壮犹如好莱坞末世题材动作片中那些呲牙咧嘴的钢铁怪物,威猛异常。说到这里,确实要提一下美国人,正是美国的防务巨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慧眼相中了HMT,将其包装成了先进的机动平台,重新进入英军视野。


HMT400更令人满意的是实现了快速反应陆军对轮式车辆的战略机动性需求,整车空重控制在5.5吨,适合各种规模的空中机动。除去那些方便伞降、吊运的吊环部件,适中的外形正好可以塞进一架CH-47 奇努克直升机,只是需要事先将车体上部的管状结构拆除。对于一部全新的武装突击车来说,HMT400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完美。因此这只“豺狼”刚一冲上战场,就吸引了全球的目光,Supacat也借着源源不断的英军订单一跃成为战术级防务装备供应商,借机大力拓展拳脚,研发更新奇的6×6车种(日后会有专文记述)。


作为英国汽车评价体系的标志性机构,TopGear制作团队的注意力也聚焦到了“豺狼”身上,悍马已经风光了太长的时间,Clarkson终于可以用这部纯正的英式机械怪兽好好地出一口胸中恶气了。在TopGear如广告宣传片一般的视觉包装下,“豺狼”展示出了出色的全地形机动性,更是用车载武器火力全开的震撼画面高调宣告了英式“无畏”精神的回归。优异的战术机动性,彪悍的全火力配置,再加上“全裸”车身的豪气,英制“无畏”式武装突击车再一次惊艳全球。


但是新车并没有让英国人兴奋多久,伊拉克反美武装针对联军的袭击在2005年后呈现井喷式爆发,一份份饱蘸士兵鲜血的态势报告不允许任何一支军队轻视防护,即便是豪气冲天的皇家陆军。‘武装突击车的装甲防护问题’那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不过好在HMT是脱胎自运输平台的车种,在牺牲了600公斤的载荷之后,HMT400完成了装甲化。其实对于一部生来就是“全裸”的车来说,“装甲化”的意思就是装上原来被拆掉的车门和车身挡板。在下图这部2009年发布的“豺狼 ”2改进型中,底盘和车身组件之间额外加装了一块地雷防护板。这些升级算是让“豺狼”具备了北约弹道防护3级标准的较高防护能力。


进行装甲防护升级后的“豺狼”看上去更墩实了,而且车辆的战斗全重飙到了7.6吨,对于增肥付出的直接代价就是“豺狼”的铺装路面最高时速由设计初始的180公里直落到120公里,与一部轻型装甲车无异,完全没有了与突击车身份相称的那股子犀利。至于车身中部搭载的那具康明斯ISBE6.7升的6缸中冷涡轮增压柴油引擎,用不到200匹的动力换取了近700牛米的惊人扭矩,让“豺狼”拥有了出众的短程冲刺能力,不过相对于前辈的轻、快、灵,“豺狼”看上去更像是……呃……一部敞篷装甲车。


一系列的改进之后,“豺狼”似乎已经距离武装突击车越来越远,当美国人发给伊拉克安全部队的悍马连车屁股都焊上了机枪支架以后,英制武装突击车似乎只剩下“半裸”的敞篷式样设计还算保留着那股子“无畏”的豪情了。下图是“豺狼”和“黑豹”的合影,不管它们各自列装名称有什么不同,但是实际的任务形态和使用范围已经无差别化了,而就车辆全寿命周期的使用成本和战术效能来说,显然右侧的“黑豹”更有把握未来的潜质。


在“豺狼”身上所有的改进似乎传递着一个信息,即便是固执的英国人也必须遵守新式战争的新式玩法,更何况这背后还潜藏着一个更基本的游戏规则,装备发展要完全迎合任务形态的变化。其实并不是对武装突击车的战术需求不存在了,只不过是当下的全新任务形态需要军队装备的车辆顺应战场形势的变化。但是这种改变,极有可能是触发武装突击车走向谢幕的拐点。随着长距离突袭被直升机取代,特种作战不在局限于轮式机动平台,新型的车族化轮式车辆更是细分了原有的任务类型,武装突击车曾经特有的战术优势正在不断消失,未来隐隐指向了轻型武装侦察车。


“豺狼”列装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反恐战争”的末期,这个初入战场的狠角色并没有领到预期的那种高强度火力突击任务,而是频繁地混迹在车流和平民之中充当装腔作势的武装巡逻队和呆头呆脑的武装检查站,非但没有能够施展犀利机动的演出机会,而且还要整天提心吊胆地提防塔利班的袭击,不论是狙击冷枪还是简易爆炸,一部低速行进、且停且站的敞篷车无异于一具活动棺材。武装突击车最有力的战术是“机动”,而最有效的防护也同样是“机动”,但是在阿富汗这些全都没有用武之地,新的战场和新的敌人加速了“无畏”式英制武装突击车的沉寂。


说新车生不逢时也好,说老观念已经落伍也好,传统的英式“无畏”设计已经有些不适应当下的这种新冲突模式。美国人疯狂装备MRAP,表面上看是为了减少伤亡而亡羊补牢般挽救原有装备致命的低防护缺陷,实际不论在将军还是士兵的内心深处,那种极度渴求对心理安全感的重建才是背后的深层原因。就如同当年的越南丛林,击垮士兵们的不是AK系的子弹,而是那种你根本不知道子弹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恐惧,吞噬士兵精神的恐惧远比子弹更可怕。英国人引以为傲的“无畏”豪情不能代替防弹钢板,在基层士兵中或多或少弥散着‘谁分配去开“豺狼”就是摊上了个倒霉差事’的消极情绪,看着下图王室骑兵团(HCR)那名下士的眼神,似乎再也感觉不到那股子“无畏”的英式豪情所传递出的浪漫了。

鉴于“豺狼”刚刚列装不久,更多的使用信息汇总还要有一段时间,但是就目前已经存在的任务形态而言,更多关于这部新车战术效能的反馈可能需要下一场战争来检验了。至于那部传奇的路虎卫士RDV,目前仍在延续着“不老的传说”,该车的制造商英国里卡多公司特种车辆分部至今仍不断推出不同改进和更新计划,作为军用路虎的主力供应商之一,里卡多公司不但包揽着所有现役路虎卫士RDV的升级改装业务,还负责将路虎RDV出口到世界各地,在那些冲突烈度不是那么强烈的地区,一部经过底盘强化和加装防弹内衬的武装车还是有足够的市场吸引力的。


至于本文开头提到的那部厢式封闭路虎——Snatch版,也由娘家里卡多负责升级成Vixen版,这次升级的主要内容是加装更多的防护钢板,以及底盘强化,全部完工后的车重直接飙到了4.7吨,绝对是最重的四驱路虎卫士。新的改进带来另一大革命性变化,就是军用路虎卫士终于进化到了自动挡时代,而这一部装甲化全新的路虎卫士也没有了原来那种战术色彩浓厚的名字,而是被命名为轻型防护巡逻车(LPPV),已经从“进攻”变成了“防护”,似乎宣告着,那个铁血无畏的时代,终于离我们远去了。


之前那几篇关于英制“无畏”式武装突击车的文字已经涵盖了所有英军现役的突击车种,照理说应该收尾了,但是一部在2010年英国防务车辆动力(DVD 2010)展会上亮相的TMV武装突击车让人吓了一跳,这部钢甲怪兽在所有人都关注防护力的时候突然杀出,固执地坚守着那股子“无畏”的英式豪情,让人惊讶英国人的胆识之余,不禁感叹这种英国式的固执真是近乎疯狂。由于TMV只是一个概念性的新车,目前丝毫不具备列装服役的潜质,所以在这里只能顺着原有的“无畏”话题,作为编外篇介绍了。 

没错,这部TMV仍旧是“半裸”的敞篷版,这可能是这部车最大胆的设计,但并不是最疯狂的,这部6×6的TMV宣称实现了北约防护3级标准,并且是这一标准下全面的2A弹道防护+2B级爆炸防护,这意味着该车能够抵御6公斤级别爆炸物的车体下爆炸和7.62~14.5毫米穿甲弹的射击,60米处155毫米高爆榴弹爆炸后的冲击波和破片……也就是说,这部TMV已经不单单是一部强悍的突击车了,而是一部敞篷版的防地雷反伏击车(MRAP),这让龟缩在钢甲保险箱中美国人情以何堪,英国式“无畏”的固执简直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这部概念颠覆的旷世奇车出自一个名为TMV的英国公司,公司名称TMV是“全面机动车辆”的字头缩写,这是一个规模极小的防务车辆制造公司,力图进军中级别以上的防务机动平台市场,公司产品的首次亮相就是推出这部惊世骇俗的6×6突击车版本,吸引关注制造噱头的用意不言自明。之所以说这部首辆TMV定位是武装突击车,一方面是车厂宣扬该车是特种作战和武装侦察的创新性车辆,另一方面就是车身布局,在钢管防护架下面的是4个乘员座椅和遍布全车多达4处的机枪托架(一人一个),摆明了一副鼓动特种部队换装激情大卡车的冲动。


这次推出的6×6版TMV采用了双“V”字型下部结构提供防地雷能力,一层是保护传动装置的“V”字型底盘外壳,另一层是车身的“V”字型下部结构,全车底盘的车架和护板为了减轻重量,采用的是8毫米不锈钢,车身外壳也选择的不锈钢,里层挂装复合防弹钢板,因此在实现3级防护的前提下,全车战斗全重控制在了7.5吨,但是在被厚重的弹道防护钢吃掉了2.5吨的荷载之后,这部外形威猛的巨兽只能贡献1.5吨的有效载荷,对于近6米的车长、近3米的车高和2米多的彪悍外形而言,绝对算得上可怜了。


这部TMV之所以敢于标榜自己的够资格供特种部队挑选,另一大突破就是全轮采用180毫米大行程空气弹簧的双叉臂独立悬架,甚至具备车身高度调整功能和低速中后轮随动转向,以贡献出色的通过性和行驶稳定性。不过对于高的离谱的庞大车身来说,那些车厂宣称的优异机动性和行驶稳定性基本不值得期待,将重型防护和火力突击这两个本就相矛盾的概念统一在一起,这个想法就已经极端超现实了。而且TMV对“全火力”的理解也古板得吓人,车身中部的粗壮枪架上竟然是两挺双联并列的12.7毫米机枪,让人有了一种回到70年前北非沙漠的错觉。即便是算上前后独立的7.62毫米机枪座,如此强悍的车型对火力配置的局限绝对是名不副实。


 这次亮相的TMV概念车搭载的是一具康明斯ISBe4.5升涡轮增压水冷柴油引擎,动力只有200匹,扭矩倒是惊人,900牛米的力量赶上推土机了,不过7吨半的车身仍将车辆的铺装路面最高时速限定在了130公里,夸张的车身外形也是瓶颈之一。除了这次亮相的概念车,TMV宣称还有6吨4×4版本和正在研发的9吨8×8版本,而且这部6×6版本在做了装甲强化之后,战斗全重可以飙升到18吨,继而实现北约爆炸防护4级标准,也就是10公斤爆炸物车体爆炸,果然是想象力无极限,“无畏”的传统豪情万丈。


其实这部造型夸张的TMV只是一个吸引关注的噱头,就连本主车厂在后续的展示推介中也将精力放在了那部6×6独立悬挂机动底盘上,但是车厂仍能花精力和资金开发这种继承“无畏”血统的武装突击卡车,不能不说英国人对传统的固执而逆潮流而行的想法充满了浪漫色彩,在经历了路虎领路,豺狼慎行的今天,英国陆军那股子偏执的“无畏”豪情看来只能在这部疯狂的TMV身上去追忆往日的辉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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