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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内容

美国陆军特种部队(SF)直接行动训练的发展历程

译者前言:因为种种原因,很多人把绿色贝雷帽当成一支直接行动能力一般的部队,但是实际上,在反恐战争时期,陆军特种部队执行直接行动任务的时候从来都不比陆军游骑兵、海军海豹突击

译者前言:因为种种原因,很多人把绿色贝雷帽当成一支直接行动能力一般的部队,但是实际上,在反恐战争时期,陆军特种部队执行直接行动任务的时候从来都不比陆军游骑兵、海军海豹突击队逊色,只是不为人知罢了。陆军特种部队有非常独特的直接行动课程和训练思想。

正文:

美国陆军特种部队(Special Force,通常被称为绿色贝雷帽)的基本任务是非常规战,所以当美国民众想到爆破突入、清理房间这种战斗时,他们总是觉得执行这种任务的是游骑兵(Rangers)或者海豹突击队(SEALs)。虽然非常规战是绿色贝雷帽的首要任务,但是直接行动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包括没有国外地方部队参与的单方面行动,虽然这属于例外情况。

为了更好的完成直接行动任务,并使其技战术及程序制度化。陆军特种部队在布拉格堡建立了一系列的学校。

1、直接训练的开端——特种作战训练(SOT)

第一个课程,是特种作战训练(Special Operations Training),简称SOT,第5特种大队的蓝光部队(Blue Light)解散后开设。蓝光部队是一个用来填补空白的临时反恐怖单位,三角洲部队建立后随即解散。SOT试图保留陆军特种部队在越南宋台突袭(Son Tay Raid,即象牙海岸行动)发展出来的,并由蓝光进一步升级的战术。

SOT课程在莫特湖畔举办,但是早年陆军并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思考如何进行反恐怖作战,SOT只是一个为期3周(后来变成4周)的各种高级武器训练组成的课程。所有12人的ODA(陆军特种部队A级作战分遣队,绿色贝雷帽的基层单位)都会参加这个课程。SF学员们和偶尔参加这个课程的游骑兵或陆战队员,会花几天进行高级手枪射击训练,接着是高级步枪射击训练,诸如此类。小队的狙击手会脱离大部队进行狙击步枪的训练。Tony Cross是莫特湖SOT训练的前教官,谈到当时传授的清理房间技术的时候说:“伙计,它们真的很粗糙。”

在SOT课程里,绿色贝雷帽学习执行任务的关键技能。Tony说:“其他的的特殊技能只是为了渗透作战,这些东西才是最要命的!”这指的是一个特种部队连队里的特殊技能小组主要学习战斗潜水和军事自由落体(MFF)这种与渗透相关的技能。而参加SOT课程的特种部队士兵学习当他们到达目标后如何执行任务,如何为他们的地方部队教学。

在莫特湖,特种部队士兵们在3周的课程中消耗的弹药数目惊人。他们也会组装和使用各种各样不起眼的爆炸装置。Joe Crane描述说这个课程“专门为ODA设计,为他们提供基本的培训,便于发展出他们自己的标准作战程序”。


(80年代在巴拿马的陆军特种部队)

2、忍者的精英学校——特种部队高级侦察、目标分析和探测技术课程(SFARTAETC)

1987年,一个新的直接任务学校建立,叫做SFARTAETC——特种部队高级侦察、目标分析和探测技术课程——这个缩写即使对陆军而言也是长的可怕!!!(而且实际上这个课程跟侦察技术一点关系没有,只是陆军特种部队掩人耳目的马甲,这种取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当掩护的事情还有不少,比如当时的陆军特种部队狙击手课程叫做“特种目标封锁课程(SOTIC)”)SFARTAETC课程整合了SOT课程的资源,课程开设次数也由一年7、8次变成一年3次,SOT课程于1993年关闭。值得注意的是,SFARTAETC的目的并不是训练所有的ODA。

(也就是说,一千多SOT是一种面向所有ODA的基层课程,现在的SFARTAETC是面向少数绿色贝雷帽高级课程)

特种部队的教官在1987年夏加入SFARTAETC课程并准备教案,并搞清楚其他单位教给他们的知识。1988年1月,第一个试点课程开始。SFARTAETC课程的前两年里,教官们每天工作15个小时,完成一个又一个8周长的课程,这种工作强度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直接行动训练一直笼罩在神秘的外衣下。在早期,SOT课程成了SFARTAETC的一个掩护,特种兵们可以对外声称这是一种高级SOT课程。而“SFARTAETC”这个莫名其妙的缩写,也成功迷惑了外界。当学员毕业时,他们甚至得不到证书,因为保密实在太严格了!

在这个时候,特种部队才真正开始完善破门装备的使用。SFARTAETC的第一个工程师John DuPont和后来加入这个课程的Booger Sanders对技术的发展影响巨大。当时大部分干部来自第7特种大队。因为在八十年代,特种部队的大部分行动都是在中美洲和南美洲,而第7特种大队已经训练南美洲的反恐怖单位多年,所以他们在这方面有一些经验。

第1特种大队的Tony Cross是SFARTAETC的元老之一。他说:

“你在那里会学习如何完成任务,筹划它,练习它,把它做好。你会得到战术行动中心的军官们的支援,理解情报是怎么来的。狙击手们完成狙击手/观察手课程后在那里观察目标。我们做了很多现在一般依赖技术手段才能做到的事情,比如提高一个可能没什么射击经验的人的水平。我们期望射手善于动脑,因为作战中需要分辨大量的目标。我们让每个学员体验过所有的岗位,让他们明白自己可以胜任分队的任何位置。还有学习如何在门上放置破门炸药,每个学员都带着炸药和弹性塑料手铐。”

“当我们进行SFARTAETC教学时,一些任务离不开狙击手。我们会借用狙击手团体的教官填补这些角色。”今天,SFARTAETC的最终演习是和特种部队狙击手课程串联进行,也就是狙击手学员支援突击手学员。Tony说:“我很自豪自己能加入其中。”而在早些年,由于课程的保密性,特种部队学校里的狙击手会和突击手之间会刻意保持距离。

第7特种大队的Joe Crane在1988年试点课程开始后加入SFARTAETC成为教官。他说;“我们当时的主要武器是CAR-15。”在他来这里不久前,干部们开始换装贝雷塔M9手枪,之后开始使用雷明顿870霰弹枪。我们有防弹衣和突击背心,这真是飞跃。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真的非常酷。这里有对部队来说的新装备,像Eagle的腿枪套,手枪战术灯,这在当时真是非常新鲜。最引人注目的是步枪上安装的巨大的D-cell Maglite手电。”Joe描述说。特种部队突击手同时也使用塑料的Pro-tec头盔。


(这个CAR-15的图片来自枪炮世界,其实8、90年代SOF用的更多的是MP5那种冲锋枪)

(8、90年代Pro-tec头盔流行一时)


(约束带,也就是所谓的“弹性塑料手铐”,特种作战部队和特警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一带一大把)

1993年,SFARTAETC课程从莫特湖搬到37号训练中心(Range 37)。37号训练中心有提供更好的训练设施,包括两个平坦训练场,一个霰弹枪靶场,一个爆破训练场,一个速降塔,一个杀人屋。这比他们在莫特湖那里大多了,可以轻松容纳30多个学员。

在早期,所有的训练都是实弹。然而,杀人屋没有安装防弹墙,所以士兵们不得不在建筑物内的划定的战斗控制线内移动以避免自相残杀。之后,他们开始使用Simunition的训练弹,这种子弹有水溶性染料的易碎弹头。在训练中他们使用实弹和模拟弹药的比例各为95%和5%。

在反恐战争的这些年,课程得到了戏剧性的发展,但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一段时间标准严格到变态,连教官自己都没办法通过。特种部队的学员往往因为最轻微的违规行为而不能毕业,最终,一位士官长专门去考察这个课程,并透露说一些教官在特战圈子里经常被称作“标准维护者”。当然,这些问题最终得到纠正。

Joe Crane说,SFARTAETC课程的目的是“提高特种部队士兵的水平,使他们可以完成反恐怖和人质解救任务”。

“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很好的攻击大巴车的训练,那真是太拽了,”Joe回忆那段搞笑的经历,“我们当时部署好了任务部队和评估员。那帮家伙真是跃跃欲试,突击部队设置好了突击点,狙击手沿着公路监视。但是这不是重点,我们他妈盯错车了!那辆大巴是预备役部队宪兵队的!当时他们在路上放了炸药,所以爆炸的时候司机不得不刹车。突击部队用梯子进入,打破窗户,他们当时还以为自己真的解决了目标。”那帮攻错大巴的愣头青实际上是Tony他在日本冲绳的ODA的战友。

然而,SFARTAETC是个极端专业的训练,并不面向广大的ODA,而是专门为陆军特种部队里的精锐反恐怖连队CIF/CRF设计的(这种部队采用了类似三角洲部队战斗中队的编制,里面没有ODA)。而SOT课程已经不复存在,所以没有专门的课程让特种部队所有的ODA学习直接行动战术。这部分特种作战任务(对多数绿色贝雷帽来说)实际上已经被放弃了。1999年的时候,第7特种大队的士官长提出恢复SOT课程的想法,但是让各个特种大队自己运行这个课程,因为陆军特种作战学校没有足够的资源。

当时陆军特种部队(绿色贝雷帽)的司令员Jerry Boykin将军喜欢这个计划。(因为1978–1993年的时候,Jerry Boykin就在三角洲部队服役,参加过摩加迪沙之战,精通直接行动,他知道基层ODA直接行动能力的欠缺)Joe说:“他把各大队提高到了应有的水平。”第7特种大队士官长让Joe负责这个后来被叫做SFAUC(特种部队高级城市作战)的项目训练各ODA完整的直接行动作战。


(SFARTAETC课程的夜间训练视频截,突击队员身上亮光是频闪识别灯。)


(SFARTAETC课程的图片很难找,就找到这两张)

(VBSS性质的任务陆军特种部队很少做,但是有一种部队除外,CIF连/CRF连。CIF连每个特种大队都有一个,担任各战区司令部——比如太平洋司令部直属的反恐/快反部队。这是第10特种大队CIF连的训练图片,SFARTAETC实际上是CIF的选拔课程,难度堪比特种部队战斗潜水课程和特种部队狙击手课程)

3、 直接行动的复兴——特种部队高级城市作战(SFAUC)

作为MSG,Joe被允许随意从第7特种大队挑选他的第一批教官,开始制定授课程序。刚开始,他们在布拉格堡甚至没有工作的地方,所以只能跑到Joe在费耶特维尔的房子那里办公。2000年1月,他们开始第一届SFAUC课程,为期4周。士官长给SFAUC团队18个月的时间,让整个特种大队轮流参加一遍课程,对教官来说这相当累人。

SFAUC并不训练特种部队ODA执行人质解救任务——这不是SFAUC课程的目标(这是更高级的SFARTAETC的目标),但是他们做了“大量的射击、炸药和机械突破训练。然后进行保卫作战。大家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直到后来发生了911事件。SFAUC也涵盖了脱离接触、车辆遇伏下车演练和活体急救训练(模拟急救训练是指用活体动物模拟伤员,比如满屋子都是血淋漓的猪会给医疗兵带来强烈的心理压力)”。

Joe和其他教官也学会了向上面提交文件安排模拟城市训练(RUT),演示绿色贝雷帽在海外会遇到的真实场景。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他们在费耶特维尔的布拉格大道上租了一个旅馆,绿色贝雷帽们在这里模拟如何在敌军的进攻下保护自己。这种情况在八十年代的萨尔瓦多真的发生过。

SFAUC也在威尔明顿和夏洛特进行这种训练。Joe解释说:“如果你做好文件工作的话,陆军会安排好一切。我们会让小鸟直升机降落在街道和屋顶上。”教官将联合当地、州和联邦执法力量,封锁这片区域,并扮演学员的假想敌。狙击手们射击模拟目标,突击手们在晚上索降,破门突入,使用Simunition的训练弹清理建筑。Joe回忆:“毕业训练演习(FTX)很苛刻,但多数人认为这个课程很棒。”

SFAUC大获成功,但是现在的任务是把训练推广到大队层面——不只是第7特种大队,还有第1、3、5、10特种大队。“Boykin将军让我把机动训练组送往各个大队,帮他们建立自己的SFAUC程序。我们也帮海豹突击队4队和8队建立类似的程序,还有空军的TACP单位。”

之后,陆军特种部队决定建立SFAUC 2级课程,训练绿色贝雷帽ODA一起完成连级别的战斗,也就是6个ODA一起(也就八九十个人)。有很多人反对这个计划,因为大规模直接行动其实是游骑兵的任务,而绿色贝雷帽本来是被设计成以12个人的ODA为基本单位行动。但是911事件之后,这个课程收效显著。

“驻阿富汗的第3特种大队某营的士官长后来给我打电话。”Joe回忆,“我知道以前我强烈反对你,但是我得承认我们每天晚上都是连级别的行动!”

在很多方面,SFAUC继承了SOT留下来的遗产,训练所有的ODA进行直接行动任务,让他们改进、发展自己内部的标准作战程序。

“对我来说,最大的回报就是,911以后,战友们给我打电话感谢我的训练,因为训练救了他们的命,除掉了坏蛋。”Joe说。



2016年,37号训练中心的干部建立了第一届年度城市突击手竞赛。6支特种作战部队参赛队进行各种富有挑战性的战斗任务,展开竞争。来自第1特种大队的一支参赛队赢得了冠军,由于今年的竞赛只是试点,37号训练中心计划明年邀请更多的单位参加。同时,SFARTAETC和SFAUC课程将会继续训练特种部队士兵在城市环境中战斗,准备未来的作战。(完)






(2016年陆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第一届年度城市突击手竞赛的图片,比赛科目有一定的难度。最后那张图不是毛子,是使用俄制武器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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