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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GGER 22(短剑22小队)——第一章 黑暗黎明

原著:SSG Michael Golembesky翻译:快反触手SeanC阿富汗Bala Murghab,摄于2010年1月左右第一章黑暗黎明2009年12月31日Todd前线作战指挥基地阿富汗西部 在Bala Murghab的

原著:SSG Michael Golembesky

翻译:快反触手SeanC

阿富汗Bala Murghab,摄于2010年1月左右


第一章

黑暗黎明

2009年12月31日

Todd前线作战指挥基地

阿富汗西部

       在Bala Murghab的生活犹如被流放边疆。一天天都是如此平凡无奇。冷空气袭来,导致我们不但深夜睡在帐篷里冻得瑟瑟发抖,还得忍受营地里原本软乎的泥土地被冻得坚硬无比。

       小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发电机可以供暖供电。但有时发电机在深更半夜会突然燃料耗尽,帐篷里的温度就会瞬间跌至零点以下,逼得瑟瑟发抖的大家不得不把保暖睡袋裹得更紧一些。如果能赶上半夜值班,坐在小队战术指挥中心(TOC)监管通讯的话,那真的是万幸,因为那个指挥中心是由两个绝缘材料的集装箱改装的,所以屋子里的暖气不会散出去。

       尽管我们在FOB里的生活条件已经算够惨的了,但跟那些身处山谷里各种前哨站和安检点的第82空降师还有阿富汗士兵相比,真的不算太糟。在战斗前哨站(COP)Pathfinder里,由意大利和美国士兵混编的小队成员们用借来的老式H-45型加热器来保持胶合板制成的简陋棚屋里的温度。而驻扎在Ludina村边上COP Corvette里的士兵们却只能找来所有能点着的东西烧火取暖。没过多久他们就开始从当地村民手上购买或者换取柴火,因为他们住的那些小土屋冻得都快成冷藏柜了。


FOB Todd西边由ANA驻扎的前哨站

       当知道离你不到一英里远的人们在一天比一天寒冷的气候中默默忍受着时,你也就没理由抱怨FOB的生活条件了。至少我们每天都能在我的朋友Danny一天要工作16个小时的82空降师指挥所对面的公用帐篷里吃到两顿意大利人做的热饭。而我们正坐在帐篷里享受着意大利厨师用砖头搭建的炉灶烧的热饭时,在哨所里的人却要靠MRE(军用野战口粮)过活,他们只有偶尔才能吃上一口补给队从FOB带给他们的热菜。

FOB Todd,摄于2009年

       尽管Bala Murghab的生活很糟糕,但其实这还不算最惨。在阿富汗,事情从糟糕到惨绝只需要一瞬间。学会满足于现状至关重要。

正在执行营救任务的82空降师士兵与部分8222小队成员

        我依旧记得第一次遇见Danny的情形。那是拯救两位溺水空降兵的第三天,我们刚抵达山谷不到几个小时就遇上了这起事故。我花了三十多个小时不断协调飞机前来支援,因为我那时是山谷里唯一一个有资质的空中管制员。当我去山谷北边执行一个危险程度极高的夜间任务之前,我抽空回到FOB,给我的对讲机换上新电池的时候,我走进了第82空降师的作战中心指挥部(COC)。

       在屋子中间是一排排电脑和对讲机,我看见一名陆军上士正在认真工作。我感觉他就是呼号为“野蛮火”的Danny。身材短小精干,头发凌乱,空可乐罐和写满坐标方格的记事本堆满周围。他看上去疲惫不堪,但我还是走过去伸出了手。他抬头看着我,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接着说“嗨,我就是在对讲机那头的人,过来就是想介绍一下自己,顺便把脸和声音对上号。”

       他跟我握了握手,说“我叫Danny,你已经三十多个钟头没合眼了吧哥们儿,真够操蛋的,欢迎来到BMG。”

       我俩相识两个月之后,Danny和我成为了好朋友,并且在每一次作战都以搭档身份合作。不论山谷里的情形如何变化,我们一直都是两支不同小队的主要联系人。

       至于我们小队来说,1月不只带给我们新的一年,也赋予了我们新的机会,让我们走出营地外,开始和一小队我们从他们的长官Ali上校手上挖过来的泥腿子阿富汗国民军(ANA)士兵联合行动。其中主要的十名阿富汗士兵是我们从Alkazai(念作:艾克-仔)学校安检点的大帐篷里找来的。Pat和Jack,两位队里的小分队队长,负责天天监督这些士兵的操练。

       我从部署到阿富汗之后就开始越发的尊敬Pat。他对战争的心态和见解都相当引人注目,我依旧记得当小队几个月前在内华达州进行战前训练时,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当时刚加入小队没多久,也几乎不认识队里的成员,但Pat却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对军事始终精力充沛热情满满,而且始终乐于帮助他人排忧解惑。

       Pat和Jack像队里很多人一样,都是从海军陆战队两栖侦察部队编入了MARSOC。Jack说话轻声细语并值得信赖。我和他相似点很多,同龄,同岁,都已婚,都有孩子,而且都认为军事生涯对自己和家人有着深远影响。他们两位都是在危难之中可以依靠的人,而我也在尽全力做到和他们一样。

       我们开始慢慢地教导我们的ANA同僚。与他们一起参加了几次从市集地区周边开始,一直延伸至山谷另一边的COP Pathfinder的徒步巡逻。这些巡逻就是看他们能否应对最基本的情况:按时做好巡逻准备,保持武器性能,带齐所有装备——都是海军陆战队员在训练营做的基础训练。可大多数个人物品,比如袜子,鞋子,外套全被他们当成交易品从当地人那里换吃的了。我们一直让ANA士兵待在安全区域之内,谁都不想让他们刚上来就直接参与交火。反正交火的机会多得是,慢慢来。

John在指导一名阿富汗士兵使用M249班用机枪(SAW)进行实弹射击,摄于FOB Todd西边的山上

       跟本地士兵建立信任和信心是最难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如果他们在战斗中表现良好,那么这些阿富汗士兵也值得我们去为他们付出。

       这项任务交给Pat和Jack这样队员最好不过。我的专长是与飞行员合作,可在Pathfinder山的任务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发挥这项专长。这工作是门艺术,一直不用可是会生疏的。

       我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在深夜,当整个FOB都在安睡时,控制飞机投放补给品。其实也不是真的“控制”飞机,我只是在飞机投放物资之前,负责照顾并传递比如实时风速之类的基本信息。

       投放区被设立在FOB和山谷西边的山丘之间。唯一值得让我在凌晨2点起来接收CDS(集装箱投放系统)投放的,就是观看万里无云的夜空上那一串串帆布织成的繁星飘落下来的壮丽景象。我会站在FOB的外墙上面,拿着无线电,头戴Peltor降噪耳机,等待着C-130运输机前来并发出信号,打破无线电里的沉寂。那夜空让我回想起在科罗拉多州的高山上野营的景象。

       远离灯火通明的平民世界,天上繁星要比闹市或郊外上空多得多。甚至都能隐约看见银河从地平线的两端连成一片。哪怕寒风穿透我的夹克,吹在脸颊上隐隐作痛,但周围的一切是如此安静而美丽,这让我不禁又一次暗自思考...

       如果不是有人追着要杀你,阿富汗真的是一个值得旅游的美丽国度。

       戴着我的PVS-15夜视仪时,在明朗的夜晚我可以看见从山谷最南端,因两条山脉交汇而被称为地狱之门的地方飞过来的飞机。因为天气极为寒冷,队里发电机的燃料需求更加紧迫。军用发电机吃JP-8型的燃料就像一个胖小孩吃自助甜点一样。有时CDS会只投放燃料,当一千英尺高空上的C-17轰鸣着飞过FOB时,二十个运货板装满整整四桶55加仑的JP-8会从飞机的尾部缓缓飘落。

       在阿富汗,燃料即是生命,与水和弹药一样重要。如果你缺少燃料,你基本上就完蛋了。

       抛开投放时壮观的景象不谈,CDS的投放通常都平淡无奇。偶尔你会遇见降落伞没有打开的情况,这种情况被称为“烧化”。当运货板从飞机尾部抛出时,如果降落伞没有充进足够的空气,运货板就会高速砸向地面。拖在货物上方的降落伞就像一条长长的深绿色尾巴。货物砸中地面时会发出一声巨响。这就是队员们需要在投放五分钟之后,开着武装车前去投放点建立警戒线的主要原因。神奇的是,有些运货板会在致命的俯冲之后完好无损,有些则会沉受不住冲击力,把运货板上的补给全部撞坏。

短剑22小队的一部GMV正驶过FOB Todd北边泥泞的投放区

FOB Todd外的一次空投任务

       当不需要管制飞机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在队里毫无用处。而你不需要执行任务的时候,无聊就成了你最大的敌人。

       哪怕PRO 6——82空降师的营指挥官——已经离开了Bala Murghab,小队执行任务的频率也下降了近十倍。Operation Buongiorno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大规模行动,可我们现在则因为ANA同僚的能力有限而被捆住了手脚。

       这是件好事吗?是,也不是。

       按照正常频率踏出营地参加作战总是令人感到满足的。但另一方面,不断被动地执行任务也会让人很快感到无趣。

       非任务期也让我可以帮助Rob去做其他一些关于情报方面的事情。 我终于可以取出并组装好我的大乌鸦B型(Raven B)无人机了,这种安装了摄像头的小飞机轻便可靠,极易投放。如果部队没有在区域里直接卷入交火,那么山谷里就不存在任何的空中支援。所以这种低使用权限的无人机就会在没有交火情况下的远程监控中派上用场。

       我真的很想尽一切可能帮助的Rob。在队中,他是我最尊敬的一位。Rob是一位天生的领导者,并且有丰富的经验和足够的自信。他是一位在经过特殊训练之后作为额外情报人员加入小队的资深两栖侦察队员。Rob对这一职业又爱又恨:这职位跟小分队队长比起来一点都不刺激,但是他也知道这个职位重要性。所以如果他需要帮助,我至少该尽我的一份力。

       在我们用两个集装箱搭起来的战术指挥中心(TOC)的房顶上设立好无人机的通讯天线,我爬下梯子走进指挥中心,坐在笔记本电脑后面。将笔记本连接到墙上挂着的大屏幕电视,整个小队就可以在我用笔记本通过设定航路点与飞行高度来操作无人机时,在大屏幕上观看无人机传回来的实时影像。

       发射和回收无人机还是需要人工手动,我一般会在Pat用集装箱改装的武器库屋顶上完成操作。武器库就在TOC旁边,可以360度无死角观察整个山谷,这样我就可以用肉眼操作这个小小的无人机降落和起飞。但主要时间我还是坐在TOC角落里的小工作台上控制无人机。

短剑22小队坐落于FOB Todd的战术指挥中心。环境一般般,但至少里面还算温暖干燥,感谢Billy和Jamie的木工手艺和辛勤劳动

我一开始让无人机飞的并不远,先在市集区和Pathfinder山区转转,再往北边的COP Corvette还有南边的区域飞飞。因为在飞向塔利班占领区之前,我需要测试一下无人机的摄像头和控制距离。

       第一次真正使用大乌鸦无人机是在1月的第一周,当时塔利班改变了战术,用中国制107mm喀秋莎火箭炮从山谷南边某处向FOB射击。他们想向我们宣告他们仍会坚持作战,而且也许想驳回点在Operation Buongiorno时丢掉的面子。毋庸置疑他们的失败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播到了山谷之外,整片区域都知道他们没能守住Pathfinder山和市集里的那幢院子(Prius)。

       在几次的间瞄火力(IDF)攻击中,我都抓住机会迅速丢出无人机,并和Danny建立通讯。他就会迅速连接并读取放置在外面的轻型反火炮雷达(LCMR)上的信息,然后很快向我通报雷达计算出的火力来源的完整坐标。这被称作来源点(point of origin),或者简写为POO。

       LCMR使用一种相当基本的概念来搜寻火力点。雷达持续发出信号,在区域内制造出一个大型的圆形信号区。并基于物体的速度和速率来采集讯息,所以当一只鸟飞过时并不会触发信号,但如果一发迫击炮或火箭弹高速飞来时,就会瞬间触发。不过,这套系统需要一个炮弹弹道的数据样本,从而算出发射源的坐标。在军队里,我们把这种算法称作反方位角。

       Danny和我尽了最大努力赶在塔利班把武器分解藏好并逃跑之前,找出发射源。这到最后变成了山谷区猫捉老鼠的死亡游戏。

       等到炮弹发射并触发雷达,敌人早就在飞机接到消息赶往山谷里搜索他们位置之前跑得无影无踪了。这时无人机就成了搜寻敌人的最好武器,如果运气够好还能用几发意大利120mm迫击炮回击他们一下。

       敌人的火炮小组已经连续从我们手上溜走两个星期了。他们会在一天之内发射三枚火箭弹,然后潜伏两天,接着转移到新地点再次发射火箭弹。只有一件事情让我们疑惑不解,雷达算出的发射源主要都来自于FOB南边,河对岸的Qibcaq(念作:基铺-查克)村。可是有几次POO的坐标都直指正南方向靠基地这边的河道旁的Daneh Pasab村。

       两门火箭炮?不像。这种铁制焊接材料的装备很难在这片区域里搞到。那个发射管一定是在别的地方组装好并带到山谷里来的。

       所以他们是如何扛着这么重的武器穿过湍急地河流的?

       他们应该还没有傻到走市集和FOB边上的两座桥来运送武器。新桥应该是最南端的一座桥,并一直由当地阿富汗国家警察(ANP)监管。北边的桥则就在FOB外,并由阿富汗士兵把守。一般我们把这座桥成为旧桥。这座由废铁板和大铁管建成的桥,其建筑工艺会把任何一个有素养的结构工程师逼到抓狂。这两座桥上的安检点会轻易地抓住他们。

       都不对。

       塔利班一定是用了别的方法。

       Paddy现在基本上跟Rob是一个职位,为小队做着额外的情报收集工作。他找到了一条小情报。那是一条深埋在众多信息之中的参考情报,微不足道到很容易就被忽略。整个情报就一句话:“他们有条过河用的绳索”。

       据我们所知,那只是个谣言。它也许可以解释一些事情,但是直到我们找阻止火箭弹攻击的方法之前,这条“绳索渡河”的谣言只能算是次要消息。

       第一次IDF攻击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在此之前并没有收到任何情报显示塔利班持有火箭弹,或者从山谷外运来了火箭弹。那天山谷里的天气与平常一样,刚过了午间祷告时段,天空阴沉无比。当第一发火箭弹呼啸着飞过FOB并落在补给投放区时,我正躺在行军床上。一段漫长又难熬的一分钟里,整个营地都一片安静,大家都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一声尖厉的警报有节奏地响起,打破了沉寂。

       “炮弹来袭!炮弹来袭!”,我听见有人在帐篷外大喊,接着听见Billy为了盖住泥巴而在地面铺设的胶合板上,传出凌乱的脚步声。

       我跳起来拿上装备和头盔,掀开帐篷门就冲了出来。

       大家都在往TOC跑,那是我们唯一牢固的建筑,这时另一发炮弹划过头顶,落在了营区另一边的外墙上。当我冲进屋子里时我心想:“落点越来越近了”。大伙在屋子里都赶忙套上防弹衣和头盔。

       任何一个有被IDF攻击经历的人都会告诉你,这不是闹着玩的。被击中的风险极高。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袭击会发生,你要么被击中,要么幸运生还,而且这期间你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压迫感和无助感,没人喜欢。

       当Danny在忙着找POO的坐标时,另一发火箭弹又呼啸着飞过FOB。这一发飞得太远,直接落到了我们北边的村子里。从火箭弹的飞行轨迹和落点来看,我们很快就发觉塔利班正利用我们西面山顶上那座巨大的电塔来作为瞄准参考点。(译者注:短剑22小队指挥中心那张照片中,你会在背景里看到那座电塔)

那个坐落在500英尺高山顶上的电塔在山谷任何一处都能看得见。对塔利班和他们手中从中国搞来的火箭弹来说,FOB Todd就是一个巨大的活靶子。

       放在我工作台上方简易架子上的小喇叭里不断传出交替的通讯声。五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火箭弹袭击终于停止。等到飞机抵达目标地,塔利班早已没了影子。

       第一次受袭过后,火箭弹攻击几乎成了FOB的家常便饭。终于在两个星期的猫捉老鼠游戏之后,袭击停止了。情报显示他们用完了所有火箭弹,也没办法再搞来更多的弹药。

       这真是给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看来2010年的阿富汗肯定会他妈的棒到没话说。

译者附:如战术地图所示,红圈为两处火箭弹攻击地点,蓝圈为旧桥位置,紫圈为新桥位置,红色方框为FOB Todd,绿色方框则是塔利班用来作射击参考点的电塔位置。

FOB Todd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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