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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六队猎罪图鉴》最终章:罗生门与补刀狂

击杀本拉登的罗生门,和令人咋舌的抢功与欺骗

接上一篇:《海豹六队猎罪图鉴》第四章:杀人运动_部队与人物_战甲军品资料网 (junpin360.com)


Officially known as the Naval Special Warfare Development Group, SEAL Team 6 is today the most celebrated of the U.S. military’s special mission units. But hidden behind the heroic narratives is a darker, more troubling story of “revenge ops,” unjustified killings, mutilations, and other atrocities — a pattern of criminal violence that emerged soon after the Afghan war began and was tolerated and covered up by the command’s leadership.

海豹六队,正式称呼为海军特种作战开发大队,是今天美军中最富盛名的特种作战任务部队(SMU)。但是隐藏在他们英雄光环之下的,是一个黑暗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复仇行动组”。非法杀害、虐待等暴行层出不穷——这种行为模式在阿富汗战争开始后不久即显现,而自始至终被海军的领导部门所包庇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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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敌人脑袋上开独木舟不再是一种普遍的做法,但即使在麦克雷文以铁血姿态镇压了海豹的越线暴行之后,这种行为也并没有完全停止。

这种令人腚底一凉的残酷行为以前从未被报道过,但大众至少见识过一次,只不过在那时大家都没意识到。

2011年5月2日,海豹六队突袭阿伯塔巴德大院。当罗伯特·奥尼尔突入本拉登的卧室时,这名基地组织一号人物已经躺在地板上,流血不止(可能已经死亡)——此前他就已经被一名代号为“红”的队员射中胸部和腿部。

该名队员仍然是海豹六队的现役成员,并且从未被公开身份。奥尼尔神态自若,走进房间,旁若无人地走到本拉登躺着的地方,朝他的脸开了两枪。他看向别人,示意大家看好本拉登现在已经是无可争议的死人了,随即又举枪向本拉登的前额划了一道独木舟,劈开了本拉登的头盖骨,本拉登的大脑也流了出来。

奥萨马·本·拉登就这样被海豹六队打上了专属烙印。奥尼尔也并不讳言这种“行刑式射杀”。

“本拉登的前额令人毛骨悚然,”他后来告诉《时尚先生》杂志,"头部被裂开成一个v字形。我可以看到他的脑浆溅了一脸。"他明里暗里地暗示别人,是自己击杀了本拉登。

他没有说出这种做法的名称,也没有透露他给本·拉登划独木舟是为了争功,海豹六队成员自诩是杀人工匠,而这一行为则是十年来血腥运动的最高潮。

美国的宣传机器已经把突袭本拉登的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关键细节从未公之于众。正如肯尼迪在猪湾事件后感叹的一样:成功则有一百个父亲,而失败是个孤儿。

从奥巴马在电视讲话中宣布本拉登死讯的那一刻起,美国境内各种各样的个人和机构蠢蠢欲动,试图从这场突袭行动中捞取政治资本。

最先跳出来的就是海豹六队,里面的两名队员——罗伯特·奥尼尔和马克·欧文,争先恐后地宣称自己才是真正的灭登人。但实际上呢,他们的嘴里都跑着加长列车,没几句真话。

人不由得陷入了深思:美国军方最著名的招牌——特种作战司令部,到底出了什么体制问题?

这些或大或小的谎言表明了一个事实,即使在执行最重要的任务时,海豹六队也无法摆脱欺骗、个人敛财和自我膨胀的部队文化,这种畸形的部队文化已经腐蚀了一支以纪律和荣誉准则著称的战斗部队。

一名退役队友则表示整件事非常荒诞:“这一系列扯淡的美妙之处不在于到底杀没杀,而在于这事只有一个人的回答才是最权威的,但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脑袋上中了三枪,已经被扔到阿拉伯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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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2001年的海豹队员马特·比索内特(化名马克·欧文)。右上:罗伯特·奥尼尔身上刺着两根血淋淋的羽毛,代表他的杀戮记录。下图:来自马克·欧文私人收藏的温克勒手斧。

奥尼尔和比索内特的职业生涯互为犄角。他们同时加入红队,都是从怀曼·霍华德手中接过了温克勒斧头。他们既有才华又有竞争力,而且确实因此从海豹突击队员的职业生涯中获益。

在霍华德看来,马克·欧文是海豹六队队员的典型标本:一个受过大学教育的战士,对技战术有着深刻的理解。相比之下,奥尼尔则不如他的队友聪明,但他是一个出色的狙击手,并作为红队的分队队长进行过成功的派遣作战。

两人都因严重的自我推销和自我陶醉倾向而在队友之间声名狼藉——这种特质不太适合海豹六队要求的“团队第一”。

他们在袭击行动中的角色和作用决定了自己的后半生:马克·欧文在计划阶段与中情局和海豹六队高层密切合作,帮助策划了攻击计划,并负责领导行动小组找到并击毙目标。

奥尼尔本来被委派为外围警戒小组的组长,但最终放弃担任领队职位,挤进攻击小组担任突击手。很显然,他和马克·欧文心知肚明——这将是击毙本拉登的关键一击。

在2011年的整个4月里,分配到任务的23名海豹不断做着准备,在模拟本拉登大院的两个全尺寸模型上进行练习。

从战术上来说,即将执行的突袭行动并不复杂。海豹六队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执行了数百次条件紧迫的突袭行动,行动队员会在几个小时内计划并实施攻击,但这次他们有数周的准备时间,非常从容。

作战中心里有中情局提供的目标建筑详细平面图,并且他们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本拉登。海豹突击队最关心的就是他们有多少作业时间,而这取决于两架黑鹰飞机往返所能携带的燃料量。

计划非常细致,一名直升机飞行员警告参谋:按照这个作战计划,即将投入使用的两架隐形黑鹰中,负责院内机降的那一架可能会经历“涡环状态”——这意味着旋翼干扰的空气会阻止直升机获得继续悬停所需的升力。

飞行员注意到,两个模拟建筑周围都是铁丝网围栏来模拟围墙,可以让空气扩散,不会出现旋翼下洗流,而真正的建筑则有厚厚的混凝土墙,这事不得不察。

在突袭行动前不到一周,马克·欧文和罗伯特·奥尼尔在基地里连吵带推,进行了一系列的辩论,主题是:马上要去杀本拉登了,到时候谁去写回忆录?

眼看俩人已经要从文攻转进为武斗,几名队友不得不冲上来拉架。后来,罗伯特·奥尼尔和马克·欧文在经过一番极限拉扯之后,同意在突袭行动结束后合作一本书或电影项目,但后来不出意料的闹翻了。

这次任务的大量训练必须仰赖于他俩这种资深队员才能完成,加上马克·欧文的参谋角色,给了两人近水楼台的机会,他们终究会想出办法跑到三楼,在一个堪称演唱会前排VIP座的良好射击位置杀死本·拉登。

尽管奥巴马总统的首席反恐顾问John O Brennan声称,此次突袭是一次“要么抓捕要么击毙”的行动,但海豹突击队队员却被明确告知要击毙本·拉登。没有抓捕计划,也没有投降的可能。直接命令就是:“进去,杀了他,然后把尸体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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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张2011年5月5日的档案照片中,当地居民和媒体聚集在巴基斯坦阿伯塔巴德基地组织领导人奥萨马·本·拉登被抓获并杀害的房子外。当地居民说,巴基斯坦已开始拆除位于西北部城市阿伯塔巴德的大院,奥萨马·本·拉登曾在那里居住多年,并被美国的军方突击队击毙。两名居民说,政府在2012年2月25日星期六引进了三台机械化反铲,并在日落后开始摧毁该建筑群高大的外墙。他们安装了泛光灯来进行这项工作。

5月1日,两架隐形黑鹰直升机从阿富汗贾拉拉巴德起飞,向东飞往阿伯塔巴德。飞行持续了90分钟,当马克·欧文搭乘的隐形黑鹰在接近复合外墙时,意外就不出意外的出现了。飞行员对于旋翼下洗流的预判是很正确的。

直升机直接撞上了本拉登的侧院,进行了硬着陆。马克·欧文和一众队友几乎丧命,许多特战队员都受到慢性伤害。

马克·欧文带领一支海豹小队从直升机上转移到毗邻本拉登主屋的一个小楼里。海豹队员试图炸毁大门,此时有人从窗户向外开了几枪。这是突袭中敌方唯一的还击记录。

一名队员随后将枪探进微开的前门,开火击中了枪手的头部。后证实此人就是本·拉登的信使之一艾哈迈德·阿尔·科威特。

后来,科威特的妻子证实,本拉登在主楼的三层,这与情报吻合。马克·欧文立刻带领团队转移到主屋。

突入之后,海豹队员缓慢而有条不紊地开始清房。奥尼尔的队友在一楼开枪打死了科威特的兄弟和他的妻子。在炸开堵住主楼梯的铁门后,领头的队员——其中有马克·欧文和奥尼尔,跟着被称为“红”的队员一起上楼。

红在二楼楼梯前遭遇并射杀了本·拉登的儿子,跟在他身后的海豹队员成扇形散开,进入二楼的走廊和房间,搜索并掩护该区域。

就在那时,马克·欧文和奥尼尔在楼梯上逡巡不前。按照分工来说,两人都应该留在二楼。相反,当红开始向三楼进发的时候,队员们在他身后一哄而上,希望能参与到最终的猎杀当中。

奥尼尔更接近红,是第一批挤上去的五名突击队员之一。而马克·欧文实在是挤不上去,只能退回更远的楼梯井。

当红走近三楼的卧室时,他看到本拉登站在门口,向外窥视。本拉登没带武器,穿着睡衣,几名女性亲属就在附近。

红停下来,用消音步枪开了两枪。一发子弹击中了本拉登的胸部,第二发子弹擦过了他的臀部或大腿,这位恐怖大亨跌跌撞撞地倒进自己的房间,并朝床脚躺下。

红可以看到本拉登胸口的伤口在流血,但他仍然坚守自己在阵型中的位置,没有进入卧室确认战果。

红亲眼看着本拉登倒下,他后来告诉队友,本拉登死的时候有可能一只手臂反射性地抽搐,但除此之外实际上已经死了,不构成威胁,所以他选择继续前进,枪口对准危险方向,让后面的队友负责处理。这种区别至关重要。作为突击尖兵,红的工作是做出最重要的战术判断,因为他很大程度上挡住了身后队员的视线。海豹六队突击训练的最基本原则是“次第射击”,这意味着向目标开火的队员必须确保目标不再构成威胁。当你向前移动时,旁边和后面的队友会覆盖房间里所有其他可能出现威胁的角度和区域。

红能看见本拉登胸口的伤口在流血,但他仍然没有进入卧室。然而,当本拉登的两个女儿开始尖叫时,红迅速冲上去将她们拦在门口,这一举动让一起执行任务的其他海豹队员感佩之至。如果她们身上带着炸药,红可能会替队友扛住大部分爆炸伤害,必死无疑。相反,他挡住了这些平民足够长的时间,让他的队友(包括奥尼尔)能够突入卧室。

当本拉登躺在床边时,奥尼尔和另外两三名突击队员越过红进入卧室在地上。奥尼尔紧接着冲上去开了两枪。根据他自己的描述,前两发子弹击中了本拉登的前额。然后奥尼尔用划独木舟的最后一枪击毙了本拉登。

关于还有多少海豹队员向本·拉登的尸体开了几枪,出现了相互矛盾的说法,这里不做讨论。

在任务简报中,海豹队员被明确要求避免射击本拉登的脸。但奥尼尔决定抛弃这条约束纪律,这就让本拉登倒了霉,本来可以很方便的做SSE的脸变得面目全非。

一名会说阿拉伯语的海豹询问了本拉登的妻子和女儿,得到了两人肯定的身份证明。奥尼尔后来在《时尚先生》的个人资料中暗示,他开枪打死了本拉登——因为他声称不确定红的子弹是否击中了目标。他还声称自己开枪时本·拉登是站着的,身边有武器。

然而奥尼尔又兴奋且投入地描述了当本拉登躺在地板上时,自己开枪打死了他。但根据行动报告,在三楼发现的两件武器直到之后搜查房间的时候才被发现,而且都没上膛。

奥尼尔给本拉登划独木舟的行为耗费了队友们宝贵的时间,但其实他最后射向本拉登头部的一枪在他们看来却毫不起眼,当时没有人能体会到奥尼尔的深层用意。他们转身在大院里搜寻文件和以获取情报,将幸存者留在里面,并带着尸体返回贾拉拉巴德空军基地。

红队后来聚集在巴格拉姆空军基地的一个私人区域,在一名军事律师面前汇报了任务情况。中队指挥官用手机记录了下来整场报告。

马克·欧文声称他开枪打死了科威特,并在三楼向本拉登开枪。在场有三名了解情况的队友,他们吃惊得瞪大双眼,面面相觑,事实上马克·欧文从未向科威特开过枪。

科威特被杀时,马克·欧文和他的两名队友在一起,队友们对这种欺骗行为感到既荒谬又极其愤怒——因为在任务中虚构行为而邀功请赏在海豹六队里是前所未有的,这种破天荒的出格行为是极其不光彩的——但一名军事律师就在面前,队友们出于维护部队的颜面没有当场反驳他。

这几个队友后来告诉他们的上级,马克·欧文扯的谎有点太离谱了。

在AAR汇报过程中,红被认定向本·拉登开了致命一枪,而奥尼尔则被裁定为在本·拉登倒下后向他开了几枪。没有提到本拉登的自卫武器,也没有提到本拉登把一个妻子用作人肉盾牌或人质。

几位海豹队员后来评价说,这次突袭是他们执行过的最平常的任务。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节,除了科威特开了机枪,没有大规模交火。

后来白宫向世界宣布是海豹突击队实施了突袭。其实与大部分人认为海豹六队欣然从命的猜想不同,海豹六队的大部分队员对此都很不满,认为白宫的高调宣传违反了特种部队对自身任务保持沉默的传统准则,他们不想让街头巷尾的小报都知道是自己执行了任务。

参加此次任务的一些队员也对马克·欧文和奥尼尔万分厌恶,因为这两位“德州骑警”(注:查克·罗礼士出演的肥皂剧,风格夸张)在本拉登的儿子被击毙后忽视了自己作为突击队员的责任。

他们没有去协助搜索和防卫二楼,而是违反程序脱离阵型直接去了三楼,为了达成历史性的击杀成就而急红了眼。这两人被指控违反标准操作程序,让自己处于最先看到或足以击杀本拉登的位置。

红队从阿富汗回到弗吉尼亚海滩后不久,士气就因为白宫的大嘴巴崩溃了:首先,他们一直以“安静的专业人士”而引以为豪,但白宫的泄密则让全世界都知道是他们执行了任务,飞机还没落地,小道消息就落地了。

几个小时之内,新闻采访车和记者们就在这个海滨小镇散开,在基地门口,在家属区,在酒吧,在电影院和超市,甚至在公共厕所里围堵海豹们,试图寻找任何与海豹突击队有关的消息。

奥尼尔很快就被解除了红队队长的职务——因为有人看到他在弗吉尼亚海滩的酒吧里现眼,拉住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吹嘘是自己击毙了本·拉登。

马克·欧文在行动后不久就离开了红队,并在一年内从海军退役。此时他已经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有利可图的未来。在服役期间,他与其他四名海豹成立了一个咨询公司,并与司令部最大的设备供应商签订了合同。

马克·欧文的畅销书《艰难一日》(No Easy Day)于2012年9月出版,当时他才刚退役四个月,奥尼尔才离开海军不到两周。该出版物出乎五角大楼的意料,因为马克·欧文没有按要求清除涉密内容。

在书中,马克·欧文明里暗里地暗示:当本拉登被击毙时,他就在红的正后方,就在三楼下面,并且是紧接着突入本拉登卧室的两名海豹队员之一。

他认为击毙本·拉登的那一枪是红的功劳,并认为他和第三名突入的海豹(可能是奥尼尔)在本拉登躺在地板上时向他开了几枪。

突袭行动后,白宫大搞春秋史书,试图捏造本拉登死亡的详细情况。

首先,他们说本拉登有武器,与海豹展开了一场好莱坞B级片式的交火,并利用他的妻子作为人盾。随后,官员们又对这三个细节推翻重造,只是暗示基地组织领导人构成了威胁。马克·欧文的书是第一目击者的叙述,相关细节与奥巴马政府的叙述相悖。

《艰难一日》(No Easy Day)出版后——其中一章非常详细地描述了马克·欧文在执行海神之矛任务时穿的特殊装备以及品牌名称——海军对马克·欧文的外部商业合同展开了几次调查,检查他是否在书籍中插入软广告。

调查人员很快发现他违反了一系列海军条例。NCIS和FBI对他是否在书中披露机密材料的联合调查持续了两年。在调查期间,马克·欧文交出了自己非法保留的本拉登尸体照片。

马克·欧文最终与政府解决了这次法律纠纷,同意返还销售《艰难一日》的670万美元利润,并放弃未来销售该书的任何收益。

其他与马克·欧文一起参与各种咨询交易的现役海豹六队队员因牟取暴利而受到惩罚。

该单位通报惩戒了至少七名海豹队员,原因则是他们在电脑游戏《荣誉勋章:战士》的宣传视频中透露了敏感信息,这项队内申斥终结了海豹六队两名老士官的职业生涯。

尽管马克·欧文能够大卖一本畅销书并拿下了海神之矛回忆录的首发记录,但奥尼尔无疑取得了更大的媒体流量。

2013年3月,《时尚先生》对奥尼尔的简介将他描绘成一个谦逊的“安静专业人士”,奥尼尔痛斥海军在自己为国服役16年后剥夺了自己的医疗保险和福利,力图将自己塑造一个受压迫的美国英雄。这份报告没有详细说明一个事实:奥尼尔还有四年就有资格获得大量退休福利,但他选择离开海军。

奥尼尔说他没有看到红向本拉登开枪,因为那时他回头看着楼下的援军。

在这个版本的故事里,奥尼尔最终像《虎胆龙威》男主角一样独自进入卧室,本拉登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致命的武器就在手边,本拉登的妻子站在他面前充当肉盾。

奥尼尔声称,自己在距离仅几英寸的位置向本拉登的前额开了两枪。本拉登应声倒下,奥尼尔又开枪击毙了本拉登的一众警卫(注:此段叙述让我有了奥尼尔开启使命召唤子弹时间的错觉)。

奥尼尔的一些队友对他如此厚颜无耻地扯淡叙述和自私感到错愕。对于许多参与突袭的人来说,包括那些和奥尼尔一起出现在本拉登卧室的队员,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本拉登当时站在那或者构成任何威胁。

2014年,就在马克·欧文出版第二本书的时候,奥尼尔在一档长达一小时的福克斯新闻频道特别节目中宣称自己是杀死本拉登的人。但有两名前队友接受了采访,各自私下告诉记者,奥尼尔是个骗子。

现在,奥尼尔已经是一名受欢迎的励志演说家,每次演讲收费高达35000美元。如今,他是福克斯新闻频道电视台的付费评论员,正在考虑竞选自己家乡蒙大拿州的参议员。当然,文体两开花,他甚至出品属于自己的服装系列。

本拉登卧室里的真相可能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一位参与突袭的海豹六队队长说,他从来不关心奥尼尔和马克·欧文之间的罗生门。

作为一名职业生涯中经历过数百次突袭和行动的老兵,不管对方是否有武器,他不赞成直接杀死本拉登的命令,并将其与布里特·斯拉宾斯基在蓝队要求割头的命令进行了比较。

“我没有考虑他们的说辞,他们射杀了一个没有威胁的目标,真令人失望。有两个家伙从需要二十三名海豹队员通力协作完成的任务中无耻牟利,这是不光彩的。”

马克·欧文和奥尼尔在海豹六队总部里臭了大街。

司令部的高级士官把他们的名字放在了海豹六队“耻辱柱”上。这是一份非官方的部队内部的“贱人”名单,里面还包括了布里特·斯拉宾斯基(他在2015年被列入黑名单)。

此前《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援引了他的说法,他否认曾命令手下杀害手无寸铁的阿富汗平民。那名海豹队长说:“这就是我们部队的问题所在,我们对是非的认识是扭曲的。没有人对他下令斩首或枪毙所有俘虏感到不合适,即使俘虏们手无寸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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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豹六队总部位于弗吉尼亚州弗吉尼亚海滩的Dam Neck海军基地里面展示用世贸中心的碎片雕刻而成的30英尺长的三叉戟。

在行动几个月后,2011年10月,海豹六队举行了一年一度的“树桩集会”,现任指挥成员及其家人,以及过去的领导人和老资格特战队员都参加了这次聚会。

这是怀曼·霍华德担任指挥官后的第一次集体聚会,酒席在他们的新总部举行。

这是一个耗资1亿美元的先进建筑,证明了该部队作为“总统私军”的超然地位——一支秘密的全球部署部队,能够在任何地方袭击任何人,杀死任何人,他们是美国军事力量的刀尖。正门外矗立着一座30英尺高的三叉戟雕像,是用世贸中心的碎片雕刻而成的。

在离大西洋几百码远的留尼汪,一小群现役和退役军士长围着喝酒,讲述战争故事。

一位退休的海豹六队指挥官现身了,他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的早期负责领导这个小组。多年来,他一直担忧海豹六队的战场纪律和尼尔·罗伯茨差点被斩首后的报复行为,担心手下会在伊拉克暴力活动最激烈的时候丧失人性。

在最恶劣的暴行发生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海豹突击队。他的前队友偶尔会打电话给他,报告部署情况,告诉他蓝队收集敌人的耳朵和肢解行为已成为司空见惯的事情。他并不惊讶,只是痛心:从事特种作战30多年后,他知道如果给精英部队太多的束缚,他们将不可避免地跨越伦理、道德和法律的界限。

当他第一次到达Dam Neck时,曾在越战中服役的老海豹们警告他,战争罪行和战场暴行就像阴云一样笼罩着整个部队——即使只有一名海豹参与过这种恶行,也是覆水难收。

这位老海豹和老朋友们坐在一起,手里拿着装订成册的文件夹。他打开信封,看到了一组照片,是十几张划着独木舟的敌军尸体照片。这些照片是海豹六队自911事件以来击毙的敌军集锦,不是某个队员的私人收藏,而是指挥部官方的AAR照片合集。

这位在冷战期间就已从军的老水手放下照片,过了一会儿,悄悄地离开了基地,从那以后,再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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